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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七章迎春還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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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七章 迎春還情

榮喜堂內,賈母陰沈著一張臉看著坐在下面的晚輩,實在不明白,明明是好事情,為什麽現在又弄成這個樣子,心裏對於王夫人是更加的不滿,若不是她是元春的親娘,她此時真想讓賈政一封休書,直接將她攆回娘家,扶不起的爛泥,眼皮子怎麽就那麽淺,難道這些待在自己旁邊一點也沒有學到嗎?

更加讓賈母不滿的是賈赦和賈珍的態度,她們這說的是什麽話,賈家好了不就他們都好嗎?怎麽都顧著自己,不過,賈珍到底是族長,就是自己,也是要給些面子的,“珍兒,你這說的是什麽話,娘娘省親的事情難道不是如今賈家最重要的頭等大事嗎?”

“老太太哪裏的話,自然是最大的事情。”賈珍笑著說道:“只是,想必老太太也清楚,元春到底是你們榮國府的,雖說是都是賈家的,但到底是分了家的,我剛剛不也說了嗎?娘娘能夠有現在的成就我們都是打心裏高興的,到省親的日子,若是娘娘看得起,我定時會召集族裏其他的人給娘娘送上一份大禮,至於其他的,到底是你們府裏才是最親厚的,這樣的功勞我們自然也應該識趣地不去參合。”

“珍兒說得很是有道理,”賈赦點頭,“老太太要用府裏的銀子建園子我是沒有意見的,想必老太太也明白,如今我們沒有分家,那裏面也有一半是我的,我也不計較,不過,要我再出錢,那是萬萬不能的,況且,我也沒有。”

“大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麽話,”王夫人生氣地說道,官裏的銀子都是她掌握著的,一聽有一半是大方的,怎麽能夠受得了,“大老爺沒有銀子,怎麽整天還在花街柳巷裏流連,誰不知道那裏是銷金窩,你說你沒有銀子,誰相信啊。”

賈赦一聽王夫人這話,一點也不生氣,只是斜著眼睛看著賈政,發現他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夠再黑了,“二弟,你這婆娘可真是的,管起大伯來了,手深得倒是夠長的,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,這王家不會教女兒也就算了,但是加到賈家來,就應該按照府裏的規矩,老太太,不是我說你,整個府裏像什麽樣子,身為弟插手大伯,光天化日之下對兄長如此指責,身為兒媳婦從來不孝敬公婆,王家的女兒可真是好教養啊。”

王熙鳳一聽賈赦開口說的話,就知道不好,縱使她口齒伶俐,玲瓏心思,對上公公的指責,也只能低著頭默默地承受了,況且,大老爺說得還是事實,嫁進來這些年,自己是真的忽略了公婆。

“好了,這事以後再說,”賈母不悅地瞪了王夫人一眼,隨後對於賈赦不滿地說道,難道她不知道家醜不能夠外揚嗎?

迎春也覺得戲看得差不多了,看著玄隨清有些吃驚的表情,心情更是 覺得不錯,“老太太,那地的事情?”

雖說是問,但是賈母很清楚,修建格格府,太子殿下府邸,哪裏有他們拒絕的份,況且還是皇上的意思,“就這麽定了。”賈母點頭說道,“不知道幾時動工,可需要家裏的人幫忙?”如今看著迎春丫頭心離這家越來越遠,她想著用些事情來牽絆著,或許還能夠拉回來。

“多謝老太太的好意,”迎春笑著說道:“皇上只給了我們一個半月的時間,雖說聽起來很近,不過有工部的人幫忙,也是清閑的。”

“如此便好。”賈母心裏有些失落,聽著迎春的口氣,這兩個府邸恐怕也是從國庫了出銀子,她們是插不上手了,不過面上卻沒有半點的表露出來,“若是有什麽需要,盡管開口就是了,這裏到底也是你的家。”

迎春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,對於賈母總是將她繞進榮國府的事情置之不理,只是微微地點頭,至於有沒有聽進去,她自己清楚得很。

“對了,迎春丫頭,不知道這位公子是?”賈赦看著正事一完,立刻開口問道,於是,所有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在玄隨清的身上,使得玄隨清想要忽視都不行。

迎春挑眉,看著對面的賈赦,實在是有些頭痛,好吧,她是厭惡賈赦的,對於賈璉也沒有什麽好感,邢夫人他倒是不怎麽討厭,可也沒有什麽感情,只是,這三人畢竟是這個身體的至親,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,只是,就算是還了真正賈迎春的人情,她也要好好安排一下這三人。

“大老爺,”迎春看著賈赦,在賈赦慢慢抵不住低下頭來時才笑著說道:“你應該明白,如今我的身份,親事自然不能夠自己做主,既是大老爺也是不能夠的。”

賈赦雖然人品很爛,但是人到底是精明的,點頭,“迎春丫頭,這個我自然明白,”想著自己剛剛的樣子,到底不像個父親,似乎對迎春的關心太少了,他從來就不知道這丫頭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,幹笑兩聲,“你的婚事恐怕是皇上說了算的,迎春丫頭放心,就算我沒有什麽銀子,到時候也會盡力為你添上一份體面的嫁妝。”最主要的是他明白迎春的夫家以後非富即貴,這樣的話他更不能夠讓迎春落了面子。

“嫁妝的事情就不老大老爺操心了。”迎春感覺到玄隨清的不滿,瞧瞧地捏了捏他的手,才面不改色地對著賈赦開口說道:“大老爺,他叫玄隨清,便是皇上指給我的相公。”

玄隨清一聽這話,驚訝地看著迎春,在看到她眼裏的認真時,整個人又開始亂飄起來,心更是像在蜜罐裏泡著一般甜蜜,只是那傻傻的笑容讓迎春有些不滿。

迎春的話落,再次將眾人給驚住了,玄隨清毫無疑問地再次成為了焦點,眾人的眼裏都帶著審視,不過,只有玄隨清明白,他們看得不是自己的人品,也不是自己的長相,更不是自己對迎春的心,而是想要彈出自己的身份,算了,早就知道這些人勢力,如今她心情好,就不計較了。

“玄公子,不知道你如今在哪裏高就?”賈赦用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打量著玄隨清,恬著臉開口問道。

“我只為皇上辦事。”淡淡的幾個字,讓眾人都吸了一口氣,卻更加好奇起來,他們可清楚,只為皇上辦事,就說明很得皇上的信任,賈赦放下心來了,不是隨便哪裏找來的沒有身份的野男人就好了。

“迎春丫頭,雖說皇上指了婚,可是你們這樣未免膽子太大了吧,”賈赦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,沒有一點不滿,“前些日子的流言蜚語還沒有散去,再被有心人弄出點什麽事情來,對你的名聲是有影響的。”

對於賈赦的言外之意,迎春只是笑笑,“大老爺盡管放心,這樣的事情影響不了我,再說,惹到我,無論是多有心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她的。”

“這樣就好。”賈赦看著迎春滿意地點頭。

“大老爺,下面我說的話你要記清楚。”迎春收起臉上的笑容,身上冰冷的氣息盡情地釋放,整個榮喜堂內的暖爐便沒有了用處,眾人仿佛處在冰天雪地之中,是那般的寒冷,就是見多識廣,見過許多風風雨雨的賈母,也被迎春此時淩厲而又強勢的氣勢所震住,更別說對面的賈赦,難看的笑臉僵住,對上迎春那冰冷嚴肅的眼神,不由得吞了吞口水,“你說。”

迎春站起身來,走到賈政面前,隨後,冷眸掃過邢夫人,賈璉,“大太太,璉二爺,你們也挺清楚,這話我只說一遍,請你們要牢牢記在心裏。”

對於這樣突然的轉變,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,只得活動他們有些僵硬的脖子,點了點頭。

“對於大太太我是放心的,但是大老爺,璉二爺,你們這些年做了多少的事情,你們清楚,我也清楚。”迎春開口說道,好在元春才封妃,這兩人雖然渣,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有些分寸的,至少到現在還沒有鬧出人命,更沒有弄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。

賈赦和賈璉同時變了臉色,不明白迎春這麽說究竟想要幹什麽,“放心,你們畢竟跟我有著血緣上的關系,我是絕對不會去告發你們的,”迎春將身體站得筆直,眼睛掃過三人,“只是,我現在要提醒你們,犯一些小錯,逛逛妓院,欺負一些地痞流氓,或者仗勢欺人,就像你們以前做的那樣,養養戲子,偶爾打打小架,我都會替你們兜著。”

這話說得,賈赦和賈璉都松了一口氣,“不過,請你們好好回去研究大清刑法,會被砍腦袋的事情千萬不要做,欺負人可以,但絕對不能夠出了人命,還有,許多不可饒恕的事情也千萬不要做,否則,到時候出了事情,我會第一個站出來,將你們正法。”

“迎春丫頭。”賈赦看著迎春,實在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,好吧,剛剛迎春說的那些,他們父子都做過,都是事實,只是,在她眼裏,她們就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嗎?

“你們也不要說這些你們都知道。”迎春開口說道:“屋內其他的人明不明白不要緊,可是,我要你們三人都明白,無論皇上有多麽的寵愛我,也無論玄隨清的身份怎麽樣,沒錯,我們是你們的依仗,然而,你們不要認為,在天子腳下,有什麽事情能夠瞞過皇上,捅破天了,天子一怒,誰也救不了你們。”

“二妹妹的意思是,若是我們犯一些無關緊要的錯是不要緊的?”賈璉心思靈活,聽到這裏,他如何不明白迎春是為了他們好,雖然語氣嚴厲了些,不過,人家現在是格格了,身份不一樣了。

“恩,”迎春點頭,“不過,不許打著我的旗號,記住我剛剛的話,否則,你們若是做不到,別怪我翻臉無情。”

“恩,”賈璉點頭,完全不去反駁。

“大老爺,鏈二哥,我不要求你們什麽,”迎春笑著說道:“只要你們做到我剛剛說的那些,我賈迎春就可以再這裏給你們一句話,必定保你們這一世逍遙自在,生活無憂。”

“迎春丫頭,這可是你說的。”賈赦也明白,迎春對於他們沒有多少的感情,如今迎春當著眾人來這麽一句話,他的心一瞬間就放到肚子了。

“這是自然,不過,希望你們也要有分寸。”迎春坐回椅子,對於自己所說的話達到的效果很是滿意,賈赦,賈璉,完全就是十足的紈絝子弟,只要滿足他們的吃喝玩樂,再讓人看著,不鬧出太出格的事情,想來即使榮國府最後倒塌,如今他們收斂一些,她要保他們性命還是可以的。

“迎春丫頭,你就放心吧,我這麽大一把年紀,怎麽會連這個都不明白。”賈赦笑呵呵地說道:“至於鏈兒,我也會好好地看著他的,絕對不會讓他闖禍。”

賈璉心裏翻著白眼,迎春更是好笑,這兩父子本來就是一路貨色,想著紅樓裏面他們做下的事情,她還真是不太放心,眼角看著一臉尷尬的王熙鳳,這也是個不省心的,“至於二嫂子,我們本沒有什麽交情,況且你也是聰明人,知道什麽事情該做,什麽事情不該做,我也就不多說了,若是以後因為你的事情連累到了鏈二哥,我如今只想提醒你,到時候別說什麽夫妻情分,鏈二哥的一封休書我還是做得了主的。”她實在不知道王熙鳳能不能夠將自己的話聽進去,畢竟現如今的王熙鳳和王夫人,因為高利貸,身上已經算是背上了人命,她不想區別對待都不行,剩下的就要看她的手段了。

賈璉點頭,對著王熙鳳十分嚴厲地說道:“聽見沒有,別給我惹事,否則,就是二妹妹不說,我也會休了你的。”到後來賈赦和賈璉在經歷了榮國府的抄家之後,才明白,他們當時聽從迎春的話,恐怕是他們一生之中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情。

賈母心裏很是不悅,迎春丫頭,顯然對老大比對自己好,可是,如今她能夠說什麽,只得想著老大也是榮國府的,是一樣的,這樣安慰著自己,才讓她能夠一直安靜地坐在上面不發一言。

王熙鳳此時對於迎春是恨上了,只是,她對上迎春那一雙看穿自己心思的眼睛時,頓時低下了頭,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,看來經過今天,自己在大房那邊是討不到好了,必須得想想應該怎麽辦?王熙鳳從小就由自己的父親當男兒來養,對於管家更是有一手,這本來沒有什麽不對,只是,她卻錯了一點,如今賈璉才是他的相公,大房才是她的家人,而僅僅是沒有看清這一點,就足夠成為她的致命之傷。

“那園子的事情?”王夫人此時依舊不甘心地問道,她實在是覺得那是個好主意,所以,不想就這麽放棄。

“你給我閉嘴,”賈政生氣地說道,如今他才算真正的明白老太太看不起自己這個夫人的原因,如今臉賈政自己都覺得他的臉面都被王夫人丟光了。

“不說就不說。”王夫人不滿意地說道:“那麽,迎春丫頭,那院子的牡丹如何得罪你了?你竟然都將它摧毀。”

“我不喜歡牡丹,”迎春淡淡地說道,“小黛也不喜歡。”

迎春的話讓王夫人準備好指責的話語被卡住,轉頭看向賈母,“老太太,你看看,我就說嘛,迎春丫頭的心果然是大了,才成為格格,轉眼間就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,以後還得了。”

賈赦生氣地想要說話,這個王夫人真是討厭,以前還不覺得,自己的女兒,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這樣說,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,不過,被迎春的一個冷眼掃過去,將話吞了回去。

“太太這話可說錯了,”迎春嘲諷似地看著王夫人,語氣是嫉妒的輕蔑,“我從來不知道,我什麽時候將太太你放在眼裏了。”

“你,”王夫人氣氛地看著迎春,這些日子以來的春風得意,在如今都化作滿腔的憤怒,這個迎春丫頭還真是討厭。

“太太,小心你的手指頭。”迎春好心地提醒道,她身邊的玄隨清更是十分配合地掏出一個散發著冷光的銀針,隨意地晃動著,看了這麽久,他如何不知道迎春今天是擺明了要捉弄王夫人,難道她有這麽開心,可愛的時候,自己自然是要全力支持才是。

“老太太。”不得已,王夫人再次看向賈母,這幾乎已經成為了王夫人的習慣,只要是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的,她就會尋求賈母的幫助。

“閉嘴,”賈母看著王夫人就想個小醜一般任由迎春捉弄,心裏如何不氣,奈何這個蠢婦還一點都不明白,她的頭開始疼了起來,什麽時候有這麽惡劣的性格,林丫頭跟她那麽親密,賈母實在擔心,她會不會被迎春丫頭帶壞了,也變得不好拿捏了。

“迎春丫頭,都是一家人,何苦弄得這麽僵。”賈母笑著說道。

“我就聽老太太的,”迎春點頭,“只要太太不找我麻煩,我自然是不會招惹她的,太太,我明確地告訴你,我現在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,請你說話小心一點,否則,我可就不會客氣的,別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欺負的小丫頭。”

“就是。”賈赦跟著點頭,這婦人實在是太囂張了,就該給點教訓,看著自家二弟那難看的臉,賈赦突然覺得,自己身邊這個夫人實在是順眼太多了。

“好了,大老爺,”迎春開口說道,對於賈赦的嘴臉實在是看不慣,“如今就剩下一件事情了,老太太,我倒是不知道如今我這個和碩格格的身份進榮國府還要走側門,我不應,竟然會出來一大幫子奴才拿著刀槍棍棒將我圍住,我倒是想知道,是誰給了那些奴才這天大的膽子。”

“什麽?有這樣的事情?”賈母還沒有說話,賈赦已經叫嚷開了,那個是自己身為格格的女兒,難怪外面跪著那麽一大幫子人。

賈母心叫不好,瞬間便明白,是誰做的事情,更加陰沈著一張臉,對著身邊的鴛鴦開口說道:“將外面的那些狗奴才給我帶進來,今天我倒是要好好問問,這是反了天了。”

“是,老太太。”鴛鴦恭敬地說道,退了下去。

“老太太,這可不是我非要揪著不放的。”迎春開口說道:“今天碰上的人是我,倒也是無妨,至少不會連累到老太太你們,可是,整個京城,有多少是你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,若是哪一天皇子阿哥上門,這些人也是如此,你想想會是怎樣的後果。”

其實這話不用迎春說,賈母在第一時間便已經想到,看著跪在面前的一大幫子奴才,想著剛剛迎春說的那樣場面,“說吧,誰給你們的膽子?”這個蠢婦,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懲罰,否則,整個榮國府非得被她毀了,想到這裏,賈母就異常的氣憤,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。

“回老太太的話,都是奴才的錯。奴才瞎了眼,不知道是格格,還以為是上門找茬的。”大漢看了看迎春,再看了看王夫人才開口說道。

“上門找茬?”賈母自是不相信這樣的理由,既然已經打算了要懲罰王夫人,她就不會給她任何逃掉的可能,“曾經有人上門找茬?給我老實回答,否則,就單單是一條傷害格格,便是賭皇上的大不敬,我便將你們一個個都送了官,會是個什麽罪,我想你們都是清楚明白的吧。”

“老太太,奴才說。”大漢左邊的小個子嚇得渾身一抖,立刻開口說道,迎春和玄隨清看著這些人,還不笨嗎,別以為她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互動,既然是有腦子的,那麽,一會她的懲罰就減輕一點好了。

“說,”賈母突出這麽一個字,對於王夫人慘白的臉色視而不見,她這麽做固然有懲罰王夫人之心,也是變相地對迎春的示好,她相信以迎春丫頭現在的才智,不可能弄不明白的。

“是太太吩咐的,”那小個子立刻指著王夫人說道:“太太說,這段時間可能有許多不長眼睛的窮親戚上門,讓我們將眼睛擦亮點,不要什麽人都放進門,太太還說,畢竟如今府裏的身份不一樣了,娘娘又要省親,府裏怎麽算也是皇親國戚,哪裏能夠什麽人都放進來,若是出了什麽岔子,就要怪罪奴才們。”

“政兒,”賈母一臉疲憊地模樣,看著賈政,意思很明顯,你自己的媳婦,自己好好管教吧,她老人家累了。

賈政看了一眼老太太,在看著端坐在對面的迎春二人,顯然是等著他給他們一個交代,皇親國戚,這婦人是瘋了吧,她們這樣的身份也配這四個字?

“真的是你這麽吩咐的?”賈政轉過頭,死死地盯著王夫人,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,賈赦一家也有些不可思議,他們父子也算是膽子大的,卻也從來不敢時候這樣的話,若是一個不慎,那是要掉腦袋的,這人絕對是被元春的事情沖昏了腦袋。

“本來就是那樣。”王夫人硬著頭皮開口說道:“爺你不知道,因為元春的事情,有好多不識相的人都上門來攀關系,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,不想給娘娘惹麻煩而已。”

話剛落,“啪”的一聲,王夫人的臉一偏,左臉瞬間就腫了起來,吃驚地看著甩了一巴掌的賈政,此時正一臉猙獰地盯著她,眼淚硬是被嚇了回去。

“你有沒有腦子,你這樣做,別人怎麽看我們府裏,又怎麽看元春,”賈政已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,“我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。”

王夫人低下了頭,此時倒是有些害怕了,不過,心裏卻有些不屑,像劉姥姥那樣的鄉村親戚,有什麽好來往的,“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。”被賈赦嘲諷的眼神,還有這麽多晚輩直楞楞的看著,賈政一輩子都沒有覺得這麽難堪過,一時憤怒,便開口說道。

“爺,不要啊。”王夫人驚恐地擡頭 ,眼淚嘩嘩地落下,“我知道錯了,求你不要休了我。”

寶玉在一邊被這樣的事情嚇壞了,楞是不知道該怎麽反應,雖然剛剛他也知道氣氛不太好,怎麽也沒有想到二老爺說動手就動手,還要休了太太,直接就傻了。

“政兒,不要沖動,”賈母也坐不住了,這女人倒是不重要,“你要為娘娘考慮。”

賈政也是一時沖動,一聽賈母這麽說,到也冷靜下來,看著跪在地上扒著自己的腿,哭得滿臉是花眼淚鼻涕一對,難看得不行的王夫人,沒有半點的心疼,眼裏的厭惡倒是十足,惡心死他了。

“二弟,你不會想這麽就算了吧。”賈赦開口說道。

“怎麽會?”擡頭對上迎春嘲諷的眼神,“來人,請家法。”

站在門口的小廝也嚇了一跳,王夫人更是臉色難看,想著自己將要面對的,心裏更是萬分的恐懼,卻是不敢再開口說什麽,就算是死,她也是不想被休的。

看著被擡上來的長凳,還有不小的木板子,迎春無趣地搖了搖頭,既然王夫人這一頓打是怎麽也跑不過了,她也沒有興趣在這裏觀看,聽她的哀嚎,她可沒有錯過王夫人看著自己怨恨的眼神,嘖嘖,不知道以後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了,迎春微微有些期待,如今才明白,為什麽小黛那麽喜歡去刺激自己看不慣的人,讓對方絞盡腦汁地來對付自己,然後再被自己打壓,狠狠地欺負,如此循環,在無聊的時候,倒是不錯的樂趣。

“二老爺,你要用家法,我是沒意見,不過得等我們走了再說。”迎春開口說道:“大老爺,剛剛你有句話是說對了,你有自己的女兒可以依靠,所以不要參合元妃娘娘的事情,她是怎麽當上這個娘娘的想必你們都清楚,她的光你們也不要去沾。”迎春看著賈珍對小黛還不錯的份上,好心地提醒,雖然賈珍已經在這麽做了,賈赦點頭,“太太,這次我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,就不追究,若是有下一次,或者小黛想要回來看老太太,出現她不想見的人,遇見不好的時間,看見不喜歡的花,讓她的心情不好,我都會一一算在你的頭上,”迎春拉起玄隨清,站起身來,對著王夫人說道:“別說你是娘娘的親生娘親,就是元妃娘娘自己,我都不放在眼裏,所以,收起你的得意,不然,有你這樣的母親,最先受到牽連的絕對是賈元春。”

“老太太,大老爺,告辭。”迎春淡淡地說完,“這些人我就帶走了。”動作十分瀟灑地離開,至於留下個什麽攤子,就不是她的事情了。

“格格,我們?”那大漢帶著一棒子人跟了出來,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,他可沒有忘記剛剛離開之時,府內那一大批傻了眼的人。

“你們,”迎春看著這些人,“給你們兩個選擇,一,在大牢裏去蹲上十年,當然我不會讓裏面的人為難你,十年之後你們自己出來就是,第二,去最苦力,朝廷哪裏需要人,你們就去哪裏,時間同樣是十年。”

大漢與身後的人嘰嘰咕咕地商量著,迎春心情好,也不急,其實稍微聰明的人都應該知道怎麽選,“格格,我們選擇第二條。”

呵呵,自由, 有時候才是最重要的,“那麽,你們自己去報道吧,別想著偷懶,否則,你們將會有無數個十年。”

“是,格格,”說完,那一棒子人笑著離開,十年就十年吧,至少比那個門子要幸運得多,他們卻不知道,那個門子最不該的是,用那樣的眼神看著玄隨清。

“迎春,為什麽要對賈赦,賈璉他們那麽好?”玄隨清不太明白地問道。

“還人情,”隨後指著自己的身體,“為這個身體,我可要用一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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